2011年1月30日星期日

秒速五釐米

  《秒速五厘米》。昨晚睡前看的,初看時并不覺得好看,三個小故事貫穿,并沒有什么印象。躺下,突然又覺得輾轉不能入睡。想起這部片子,竟然喜歡起來了。唯美的畫面,流暢的音樂,優美的獨白,加起來,反而沖淡了情節的緩步子,不乏味,更適合用來回憶。
一個少年13歲的初戀,他們有很多話要說,有很多相同的想法,她告訴他,櫻花落下的速度是5cm/s,并且相約再一起看一場櫻花雨,多好。為了喜歡的女生,坐了一夜的風雪火車,終于到了。候車廳里只剩下一個打著瞌睡的女孩子,邊上是準備好的便當,坐在靠近爐火的地方。他們走過空闊落滿白雪的田野,停在一棵光禿的櫻花樹前,擁抱。
17歲的少年,并不合群也不離群,射術很好,白色的術服穿起來英氣,每日在夕陽之后回家,喜歡編輯短信息,可是很少發出去,夢里會有一個女孩卻一直看不清楚臉。那個女生每日都去海邊練習沖浪,為了姐姐的愿望,也為了自己。她喜歡少年,很喜歡,故意等他,然后一起回家,會去同一家便利店買一罐飲料。少年問她,你好像每次都要選很久的飲料。女孩羞澀地笑了,心里的秘密終究沒有言說。這樣的心情悶悶撞到心口,真讓人難過又不舍的情緒,熟悉而遙遠。也許是三四年前,可能也心心念念過一個少年,陽光卻不多話,常緊鎖眉頭不知在想什么,不徑相同的興趣始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聊天,卻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。女孩第一次成功乘風破浪的那天,她決定告白。車子壞了,男生陪著她走回家。女生很想說,忐忑不安。兩人一同看到宇宙飛行器的發射,壯觀而絢麗。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,也不知少年知道不知道。
30歲了,你在干嘛?一陣風把櫻花花瓣落在了他的桌子上。他放下手頭的工作,信步林蔭道上。與一個年輕的女子擦肩,知道彼此都不會回頭。然后收到前女友的短信——依然喜歡你。沒有回,只是覺得,生活很是寂寞孤獨,一直都是,兩個人明明是最親密的關系,卻始終隔了一些距離。鏡頭切換,他在都市的便利店里翻閱雜志。13歲的她已然為人妻,溫柔地笑著,搭著回家的火車。兩人不約而同夢到了那個雪夜,那個擁抱。什么時候再約一起看一場櫻花雨。剩下的只有嘆息。然后重新踏上彼此的前程。很久很久之前的感覺,那是愛,再次回溫,在記憶中。尾曲起,終。
這樣的結局談不上遺憾。生活本來就有很多難以實現的東西,或者錯過的瞬間。何必懊惱,如果告訴自己,注定要錯過很多,再多一樣也不算什么。雖然很阿Q。想想現實中,很多愛發生得早,最后結束得悄無聲息,很多時候,到了臨要關頭,那句話還是憋住了,換一句“珍重,再見”。
愛情,在很多時候很慢,秒速五厘米。但是縱然這樣的速度,也不是每個人都趕得上。以前看過一篇小故事,一個老藝術家功成名就之后參加一個節目,講起自己的初戀,很是動情。節目組最后請上了那個老太太,老人竟然不能言語,末了對主持人的意外,說:“我想所有人對待自己的初戀情人,都會有這樣的反應,唉,無法隱藏,也無法從容。”
這樣講來,也明白了17歲那個沖浪少女的心情了。始終沒有說出口,始終沒有。但是一直難以釋懷。若是有一天倏然放下,得記火鍋港式臭豆腐麻辣臭豆腐石鍋拌飯也不覺得是件慶喜的事情,想起來依舊微笑,也是好的。
少年從13歲到30歲。愛在這個速食時代,是一件稀罕物。他漫步櫻花雨中,心里一定是安寧的,充盈著什么,說不清卻滿溢出來。不為人知的喜,在與可能的她擦肩之后,又愴然的嘆息,遺憾么?一直想問問他,遺憾嗎?后來為什么不聯系了,因為那個地址丟了?為什么不打聽?若是喜歡就該好好去找,去珍惜。年少的時候,真的什么也不懂?只是誰也逃不出時光的消逝吧。只是,那一厘米的距離誰也沒有再去填補。
想起一段話,如果我們之間有1000步的距離,你只要跨出第1步,我就會朝你的方向走其余的999步。曾經很感動過這句話。愛情應該是勇敢的。
所以愛,應該不會消失,只是慢慢不再是生活的唯一,不可缺,缺了會疼,會茫然,會失去很多很多。所以,如果不再愛,也要記得愛過的時候,真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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