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很意外地接到楊坤的電話。其實也不能說意外吧,因為他總是這樣,在我好不容易不去想他的時候,他總會冒個消息出來,仿佛是在提醒我曾經的愛情與溫暖依然存在。他說正好出差路過鄭州,問我有沒有時間一起去老樹咖啡廳喝杯咖啡。我怎么能拒絕他的這份小小的要求呢,畢竟,我們曾經有過兩年多的難忘歲月。
3年不見,楊坤似乎蒼老了許多。我問他:“結婚了嗎?”他搖了搖頭:“還在為房子奔波呢。”那一刻,我的心好痛。
與楊坤的相識,頗有些戲劇性。
那年的農歷的七月七日,是中國傳統的情人節,一大早就接到好友靳虹的電話,說晚上在老樹咖啡廳有個同學聚會,讓我準時參加。反正是單身一人,有熱鬧當然是要湊的。
單位離著老樹咖啡廳不是太遠,本來是要步行去赴約的,沒想到一場雷陣雨不期而至,看來又得破費打的,奢侈一回了。
等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,才瞄見一輛亮著紅燈的富康,我剛一伸手,卻被前面的一個男子占了先機。心中那個浴室拉門氣啊,不顧自己一貫保持的淑女風范,一下子沖到車前:“這位同學,有點男人風度好不好,沒看到本小姐已經在風雨中苦等半天啊!”
其實心里也知道,他在前面攔的車,這并不關風度一事的,只是心里有著莫名的不快,得找個發泄的出口而已。那男子先是一愣,然后搖下車玻璃:“我真沒看到你……”他剛要解釋,我已經轉身走開了。沒想到,他卻打開車門追了出來。
“怎么著?想吵架不是?”
“怎么敢呢。我剛才真沒看到你叫車。這車你先用,我再等等。”
那是一張很干凈的臉,年輕,帥氣,眸子里射出的是真誠的光。
我剛鉆進車里,窗外的雨又“嘩”的一下就傾倒了下來……
等我趕到到了咖啡廳,一幫同學正伸長脖子左顧右盼呢。
“對不起,來晚了。”正當我和靳虹他們八卦無限時,一個濕漉漉的男人幽靈一樣來到我們桌前。我們一下子認出了對方,是那個讓車男,剛才還是一臉干凈的帥哥哥,現在已非常狼狽了。
我“咦”了一聲,剛想打招呼,靳虹好象看出了什么:“你們認識?”
“不!”我們幾乎是同時出口否認。
靳虹這才向大家介紹讓車男:“我表哥,楊坤。今晚我請客,我表哥付賬。”
那晚我們玩得很開心,尤其是對楊坤,我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。
由于頭天晚上瘋到很晚才回家,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。一步搶到電梯里,正對著小鏡子補妝時,從外面又擠進了一個人來。我回頭一看,竟是楊坤。原來,他的公司就在我們單位的樓上。難怪昨天打車時會和他上演了一出“撞車”鬧劇。
然后,他又變戲法似的從身后變出了一份早餐:“你昨晚那么晚才睡,早餐一定沒來得及吃,就隨手給你也帶了一份。”
這樣的細心,不令人感動是假的。
后來我才知道,那晚的聚會是靳虹專門為介紹我和楊坤認識而設的一個局。
戀愛真是件很奇妙的事,那份幸福與甜蜜不是用語言所能描述的。
兩年后的農歷七月七日,仍是在老樹咖啡廳,楊坤手捧一束鮮紅的玫瑰向我求婚。可當我捧著那束玫瑰隔音氣密窗回到家門口時,心里卻不安起來,楊坤的老家在農村,現在只是公司的小職員,沒房沒車,經濟收入一般,父母會同意嗎?
不出所料,當父母得知楊坤的情況后,一致反對我和他繼續交往。我和父母僵持了一個多月,最后他們提出條件:先買房再結婚。當我將這個消息告訴楊坤時,他沉默了,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。他低聲告訴我,他暫時還買不起房。
父母知道楊坤買不起房,反對得更強烈了。夾在父母、楊坤、房子和愛情中間,我非常矛盾。但說句心里話,在房子的問題上,我是偏向父母的,有了房子才算有個家呀。
從那天起,我開始一次次向楊坤施壓。每次,我都任性地對他說:“你到底愛不愛我?愛我就買房證明給我看!”經歷了無數次這樣的爭吵,我和楊坤都精疲力竭了。在我又一次提出分手后,楊坤很平靜地說:“分就分吧,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。”
和楊坤分手兩個月后,母親便張羅著給我介紹新男友。
我和現在的老公就是在母親的篩選、安排下通過相親認識的。說實話,我對他沒什么感情,第一次見面,沒聊上兩句,我便因無話可說而起身告辭了。但因為他的“硬件”好——有自己的公司,最重要的是有兩套房子,所以我答應了和他再次見面,然后就開始了交往。半年后,在朋友們羨慕的目光下,我們結了婚。
可是住進自己向往已久的新房時,我卻沒有想像中的幸福感覺。我和老公客氣得就像兩個陌生人,連他摟住我的時候,我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激情。
在我結婚的前一天,楊坤辭掉了工作,遠離鄭州去他鄉發展。臨別時,他給我發了一則短信:“在一個沒有愛情的城市,很冷!”
此時,面對昔日的戀人,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對他說聲對不起。
我還想對不鏽鋼門他說:“擁有一樁沒有愛情的婚姻,也很冷。”
可是,我不能,因為,我已沒有資格再擁有他的寵愛。
點評:每個人都有追求物質的本性,只是在面對誘惑時,有人能很好的控制,有人卻禁不住誘惑。沒有房子的愛情可能會經歷多一些風雨,但沒有愛情的房子一定是讓人窒息的空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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